颜妙生听了这话,心道:“师父常教我知足而乐,我却也常常深感自己修为不够,日夜苦练法术,怎么到了别人这,就让人就此止步呢。还是我日后若是暂得比如今高的名位便打算停步不前了,颜妙生啊颜妙生,你怎可如此堕落。”当下越想越觉公孙玉遥所说的有理,道:“公孙伯伯说的是。”
颜客生道:“听我接着说,咱们颜家这可就要上场了。”他学作坊间说书人的调子,颜妙生用手肘戳了他手臂一下,笑道:“好好说话,学这些花里胡哨的做什么。”
公孙玉遥也是摇头一笑,颜客生笑着抚了抚手臂,道:“要说咱们三家先祖入门早晚,倒是咱们颜家入东显修习最早,那却也是在拂幽不理世事之后了。因此,当时我们颜家的老祖颜匡的法术都是唐昭这个大师兄所授。”
颜妙生道:“既然如此,何不直接拜唐昭为师呢?”
颜客生道:“手札中是说,拂幽闭关后,本也劝唐昭收徒,唐昭却道以他修为还不足以自收徒弟,便只以师兄之名教导后进东显的弟子。再过几年,谢家的祖先谢平川拜入师门,谢平川天资聪颖,入门虽迟,修为造诣却后来居上,胜过咱们颜匡老祖。他二人修为都是胜过东显门中其他弟子的,出了东显更是远超他派弟子,声名日隆。”
颜妙生问道:“那比起唐昭如何。”
颜客生道:“自然是比不过他的了。拂幽研习多种妙法,但凡有些进展,便叫去唐昭,亲自教授,再让他回来交给其他师弟。唐昭入门又早,多修习了百余年呢,咱们老祖怎么比得上。”
颜妙生道:“后来呢?”
颜客生道:“东显初时建址临海,一次海啸,将东显各处房室冲毁,而唐昭为救海边渔民,葬身海底。”
颜妙生颇感惊愕,忙道:“什么,怎么会……,一个会法术的人,怎么会祭身于海。”他修习有成,御剑空行,仗剑惩妖,恣意往来各处,从未听闻修习之人死于天灾,故有此问。
公孙玉遥道:“会法术又如何,不过比常人多些技法,岂能与天地相抗。”
颜妙生默然,道:“难道我等修习问道,修得一身本领,在天地山海啸怒之时,也不可相逆么?”
颜客生、公孙玉遥沉默不答,两人同在想颜妙生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