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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棵楝树有多老了？
这个我问过我妈很多次了。妈妈说，这不是楝树吗？谁记得这么多！
但是果园里种橘子树、桃树、栗树、梨树的时候，我妈记得很清楚，连种树时的具体细节都很清楚。妈妈记性这么好，为什么记不住苦楝的年龄？这个问题在我童年的脑海里徘徊了好几年。
据我所知，楝树长得很高，在浓密的树荫下，它是我们表演小把戏的舞台。大家最爱的是苦楝的果实——苦楝。未成熟的苦楝，挂在树上的一根绳子上，绿色，圆圆的，光滑的，是弹弓少年最喜欢的东西。当时的弹弓是用苦楝的枝条做成的，方法极其简单。只要折一根树枝，在树枝两端缠上橡皮筋，就大功告成了。印楝是天然子弹。弹弓少年用双手双脚爬上楝树，把口袋装满楝树，被认为装备精良，于是分成两队打起来。这时候，枪林弹雨飞走了，弹弓少年的笑声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夕阳。直到大人们叫他们回家吃饭，大家才停止打架，约好再打一次。
苦楝也开花，但速度慢，开花晚。继桃花、梨花、柑橘花之后，苦楝似乎才酝酿了很久，慢慢开出了淡紫色的花。如果苦楝开花期天气晴朗，那些紫色精灵就随着轻微的春风飘动，在比苦楝矮的梨树和桔子树上披一层薄薄的衣服；如果不凑巧遇到绵绵春雨，那些紫色的花朵会随着雨水融入大地，不留痕迹。即使是这样一朵不起眼的花，它依然走进了名家的笔下。王安石《中山晚步》中有云:“小雨和风落在印楝花上，红如雪，扁如沙。李静竹屋江村路，看翼城卖菜馆。”
“梅花始，楝树花终。”苦楝花在二十四个花信风中排名最后，当苦楝开花时，一个五彩缤纷的春天和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将悄悄地结束，漫长的夏天开始了夏天。
苦楝名副其实。苦楝不仅苦，树皮也苦。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，它不像桔子树、桃树和其他果树那样经常被昆虫光顾。苦楝很少生虫，所以材质很好，是制作犁架、水车叶等农具的好材料。苦楝虽然用途广泛，但老百姓并不种植苦楝。苦楝的繁殖完全是因为鸟类。苦楝虽然苦，却是鸟类最喜欢的食物。苦楝成熟时，鸟儿聚集在苦楝上啄食。随着鸟儿的啄食，苦楝的坚果随着鸟粪一起散落。春天，石头在春天和雨水中发芽生长。
老百姓不种苦楝的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它的名字里含有“ Ku ”这个词，听着不好听，意思不好。我记得我的一个远房阿姨家境不好，就把责任推到了家门口的楝树上，逼着老公把树砍倒，种上杨梅和橘子树。楝树被砍倒后，姑姑的家庭状况并没有改善，直到十几年后的改革开放，她家才过上了好日子。
现在，每次回家，我总是去看看楝树下，坐下来，听听童年时散落在这里的笑声，触摸春风和秋雨在这里刻下的印记，想想童年时的问题。这棵楝树有多老了？
我再也不问我妈这个问题了。我也知道为什么我妈记不清苦楝的年龄原因了。——苦楝是一种便宜的树，所以没有人需要种植它。谁能记得它是哪一年长大的？
是的，苦楝真的很便宜，没人给它施肥，没人给它浇水，甚至没人看它一眼，但它仍然顽强地生长在我家乡的土地上，年复一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