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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秋节回家看看父母,顺便回老院看看那些久违的老哥们:那棵高大茂盛、果实累累的核桃树;母亲手术后的遮天无花果树;那些爬墙的牵牛花,粉色或蓝色或紫色...
久违的铁门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新装,散发着淡淡的油漆味。 我以为长满杂草的院子很干净!平坦的红砖地面似乎比我住在那里的时候还新。几株扁豆开满了鲜艳的花朵,一朵接一朵,让这个长期闲置的院子显得生机勃勃,充满了活力。 好像爸妈经常来打扫卫生,我心里顿时暖暖的。
那些老家伙按照我的意愿住在我的旧院子里。 牵牛花比往年更茂盛,更鲜艳。我妈留在地上的几朵蒲公英已经老了。 伞已经飞出去了,光杆依然倔强,迎风摇旗呐喊。 我希望那些小伞没有飘出院子,这样到了明年春天,院子里就全是儿孙了。
东西墙叠得整整齐齐,柴堆又入了眼,我心里软软的——这是我妈的杰作!到了老年,她不厌其烦地到处捡。 其实已经枯萎了很多。 即使我早就换上了电饭锅和煤气灶,我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——我怕那时候缺粮少烧的穷人。 边看边想,那些关于柴火的记忆又回到了我们身边...
在我的记忆里,每天放学的时候,我总觉得自己好早。 几个同龄的朋友拿着篮子和镰刀去野外割草。 桃矢山脊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,如茅草、牛筋草、匍匐草、狗尾巴草...它们在没有管理、施肥和浇水的情况下疯狂生长。
如果我们缺少食物,我们就会缺少木柴。 生产队人手很少,小孩子家只能割草挖菜来弥补那些青黄不接的日子。 杂草多了,割草也多了,附近的就像洗过一样干净。 只有走得更远,才能割到更好更多的草。 我一个人跑到离家四公里外俗称北洼的棉田,那里爬满了爬藤。 藤叶绿色,也是鸡鸭鹅猪带回家的绝佳饲料。 看着眼前的小草,别提有多开心了。想想都觉得很美好。 就像看到妈妈笑着夸奖的喜悦。
地上棉花白,天上白云开。 我常想棉花是落到地上的云,有时又想云是开在天上的花。 看看西边美丽的夕阳,再看看脚底茂盛的杂草。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,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。 我使劲把它拔了出来,哼着小曲《我们的田,美丽的田……》不知不觉就割了很高的一堆。 珠子像汗虫子一样顺着额头和脸爬下来,把头发粘在脸颊上。他们很痒,但是他们不觉得累。 直到天黑,我才舍不得离开。最后拔了太多草,扛不动了。 我不敢离开,怕被别人捡到。 那时候我真的很大胆,很出名。 天黑了,我把草藏在棉田里,跑回家。 我妈已经叫了我的小名,在村外找到了。 我看到一个申斥,两手空空的看着我,指着我。 我赶紧停下来跟我妈说,我拔的草太多了,带不回去。 最后,我父亲用手推车把草运了回来。 看着这么一堆质量好的草,妈妈笑了。 看,她的笑容很难忍住。 妈妈告诫我,一个女孩子不应该跑那么远,回来那么晚。 我当然是斗鸡眼,爽快的答应了。
草干了就堆在你家门前。 看着越来越大的草堆,我觉得好开心。 我对除草更是热情,我妈一直炫耀,跟邻居说我“爱上了除草!”我真的很喜欢草,尤其是蔓草,以至于现在遇到蔓草就忍不住停下来,那种痒痒的感觉又会上来,恨不得再拔一次。 暗恋了一段时间——中毒太深,一直拔不出脚。
棉田的秘密被我的同伴发现了。当然,那片巨大的土地上的草是几天后被拔起的。
初冬来临,地面开始结冰,感觉当时的地面并不抗冻,比现在冻得更彻底。 可用的草越来越少。 冬天可以用更多的柴火,冬天的夜特别长,被子也很少。如果不多烧柴火,可以通过余温让土炕熬过漫漫长夜,过了午夜就会冷得像在冰窖里一样。 这需要进一步的搜索。即使我妈警告我,我还是拿着绳子提着篮子去了别人不敢去的墓地。我想那里一定有很多草。 果然,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草,甚至还有半人多高的野生芦苇!这是最好烧的柴火,就像木头一样。我好像听到它燃烧时发出的“噼啪”声。 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地在我头顶盘旋,抗议我踏入它的领地,或者恨我打扰了它们的宁静。 我已经兴奋得摩拳擦掌,手舞足蹈了。 挥舞镰刀的声音“刷,刷”如音乐般动听。 很快,我切了一大块,堆得像小山一样高。 当然,最后我一个人是拿不回家的。 还是我爸用手推车推回来的。 我们只是没有告诉我妈妈去哪里割草...
现在,村里的柴垛没了,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电和天然气。我不禁感叹,家乡的炊烟已经没有了。 柴火的回忆都是旧事。 多年以后,还有人记得这件事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