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亮看到这些钱 他的脸上一定是灿烂的阳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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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河北怀来桑干河北岸,有一个叫小刘庄的村子里,居住着这么一对父子。
张小亮七岁的时候,因好几天连下连阴雨院墙倒了。他爸张志军去县石灰石矿去拉白灰粉,准备将院墙重新砌起来。在石灰石矿装白灰粉时,一不小心踩断木板,掉入转动的机器内,将右脚严重碰伤。出院后他成了一瘸一拐的残疾人,他老婆看他没了挣钱的能力,偷偷拿了他一半的赔偿款,跟一个在这个村收水果的东北老板跑了。
他老婆跑的那年,张志军才32岁,他疯了似的想找回老婆。你说中国这么大,光东北就有三个省,他又没有具体地址,光靠沿村打听、贴小广告这种原始方法去寻找他老婆,结果可想而知。他将老婆剩下的赔偿款三万多元花光了不说,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。人没找到,还得继续生活。回家后他四处找活干。可人家见他是残疾人,要么不要,要么故意给他很低的工资,光靠可怜的那点工资,根本养不活一家人。张志军当时真想拿根麻绳,找棵歪脖树上吊算了。可他想到上有七十多岁的老娘,下有活泼可爱八岁的儿子亮亮,实在不忍心离他们而去另一个世界。县残联了解到他的情况后,主动帮他无利息贷款八千元,在村里为他开了一个废品收购站,他每天骑着脚踏三轮车,挨家逐户地收废品,和他老娘儿子相依为命艰难度日。
亮亮小小年纪就非常懂事,帮着他爸干这干那。张志军没钱送儿子去个体幼儿园上学,就在家里每天教儿子识几个简单的生字。有一天睡觉前,亮亮一脸认真地问张志军:“爸爸,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看我?”张志军愣了愣,抹了一把眼里涌出的泪水说:“孩子,你妈妈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去打工挣钱,要挣到很多钱才能回来看你。亮亮,你在家要好好读书识字,等你妈回来看你长高了,懂事了,又识了这么多的字多高兴呀……”他再也说不下去,捂住脸转过身去,轻声抽泣起来。亮亮拿起毛巾帮爸爸擦着越来越多的泪水,连声说道:“爸爸不哭,爸爸不哭,你也想妈妈了是吗,亮亮以后不淘气了,听你的话,好好读书识字,我们一块等妈妈回来好不好?”张志军抱住懂事的儿子,父子俩嚎啕大哭。

爱玩是孩子的天性,张小亮也不例外。有一天他对张志军说:”爸爸,我想要一个新的能打子弹能发出声音的冲锋枪,咱们家的玩具都是你收上来的旧玩具。“张志军抚摸着张小亮的手深情地说:”亮亮,乖儿子,那种枪要好多钱才能买到,你看,爸爸腿脚不好,赚的钱不多,再过两个月,你就要去村里上小学了,要花很多的钱。“亮亮说:”这么说我就不要了,还玩旧的玩具吧。“说完拿起一个没了枪筒的破枪,又蹦又跳在院里玩了起来。张志军眼里涌出泪花,他用手擦了一把,无奈地瑶了瑶头,推出三轮车走出家门。从那以后,亮亮再也没有和他提过找妈妈和要新玩具,还更懂事地帮他做家务,打水扫地,收拾废品……
有一次,奶奶将亮亮玩过的玩具清洗后,装入一个塑料箱内,亮亮高兴地爱不释手的一件一件地玩着,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,他又找回了失去的童真。他奶奶开玩笑地对他说:”亮亮呀,这可是百宝箱,你以后有什么心愿放进塑料箱都能实现,不过你不能着急,可能晚些时候才能实现你的愿望。”亮亮点点头记住了。
在张小亮准备去村小学上学的前一天晚上,张志军出去给他借学费。很晚很晚才回家,他洗了把脸,准备睡觉。突然发现放在被子下的钱包有人动了,钱包里是他省吃俭用挣下的不到三千块钱的全部积蓄。他掏出来,数了数,不见了100元的一张大钞。他第一个反应,就是家里来贼了?急忙叫醒母亲,母亲说,她今天哪里也没去,家里不可能来贼呀。
想想也对,来贼了不会连钱包一起偷走吗?一个念头过后,张志军又从炕上拉起了熟睡的儿子:“爸爸钱包里的钱,是不是你拿了?”
儿子点点头,却不答话。
“快说,你把钱放哪儿了?”张志军终于舒了一口气,等待儿子的回答。
然而,回答他的,依然是儿子长时间的沉默。

张志军火了,抓住儿子就是一顿暴打,任他怎么打,亮亮就是不说话。奶奶推开张志军,将亮亮领回自己的房间,亮亮在哭泣声中昏昏睡去。儿子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答复,张志军震惊了,什么时候乖巧懂事的儿子变成了这样,要是养成小小年纪就学会偷鸡摸狗的毛病,那可怎么得了。乘儿子睡着后,他又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,最后在放玩具的塑料箱的底部,发现了一百块钱,在钱的上面还放了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一封信。张志军看完后,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,他将大致内容念给母亲听。
“爸爸,奶奶给了我这个塑料箱子,她说能实现我所想要的心愿。我见您为咱们这个家太辛苦了,就想把一百块钱放进去,万一能变出好多钱呢,你就不用那么吃苦受累地去收破烂了,我们家如果有钱了,我就能去村里上学,您就能去找妈妈回家,我知道您也想妈妈了,好几次我醒了都见您在偷偷地哭,钱放进去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变出钱来。奶奶说可能晚几天才能变出来,这是秘密,不能告诉任何人,别人知道了,就变不出来了,如果变出好多钱来,让坏人偷走了,你怎么去找妈妈,我怎么去上学呀……“
看得出,这封信是儿子在变钱时看见没有动静才写下的,儿子宁肯遭受他的暴打,也不说出实情,也要等有了惊喜才告诉他真相。
张志军哭了,奶奶也摸着亮亮泪水未干的脸庞,也失声痛哭起来。张志军轻轻地取出钱包里的钱,和他从外边借回来的钱,一张一张地放入塑料箱内。
他想,明早醒来,亮亮看到这些钱,他的脸上一定是灿烂的阳光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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